克里姆林宮有個關於普京嘅舊笑話，話呢位俄羅斯總統只有三個信得過嘅顧問：伊凡雷帝、彼得大帝同埋葉卡捷琳娜大帝。

上個禮拜睇到《華爾街日報》新聞版嘅一篇報導，令「作者」諗返起呢位現代沙皇嗰種好似歷史人物咁生猛嘅野心。美俄談判代表正進行外交努力，想通過喺呢兩個前冷戰對手之間建立長久兼互惠嘅經濟關係基礎，嚟結束烏克蘭戰爭。

俄羅斯政府向特朗普提出嘅方案，重點好明顯就係「賺錢，唔好打仗」。我哋大概估到總統會點樣回應呢個提議。但係有個問題。唔單止係我哋美國人聽到「只要有錢分，就可以暴力消滅一個自由國家嘅主權」呢種諗法應該覺得噁心。對烏克蘭、歐洲、美國，甚至俄羅斯領導人嚟講，賺錢同打仗從來都唔係互相排斥嘅。

《華爾街日報》篇報導記錄咗俄羅斯主權財富基金阿頭兼普京親信德米特里耶夫，同埋總統那位「專管天下事」嘅特命全權大使威特科夫，點樣擬定咗一份美俄商業機會清單，條件只係華府要認可普京對鄰國嘅非法佔領。

提出嘅前景睇落好吸引：俾美國投資者去俄羅斯北極圈搞稀土開採同能源項目；馬斯克嘅 SpaceX 同俄羅斯航天工業一齊搞火星任務；動用歐洲央行喺2022年入侵後凍結嘅3000億美元俄羅斯資產，用嚟喺俄羅斯同烏克蘭進行合作投資。

德米特里耶夫為威特科夫描繪嘅畫面係，俄羅斯係一個充滿機遇嘅地方。個提議吸引到令你懷疑，呢位美國特使同佢啲同事係咪睇咗卡爾森舊年去莫斯科嗰陣睇過嘅「波將金村」式假象，當時卡爾森對俄羅斯超市購物車嘅入銀仔退還系統嘖嘖稱奇——明明自從1990年左右，「作者」去過嘅幾乎每間歐洲超市都有呢種科技。

仲未完：威特科夫似乎相信提出嘅「和平紅利」都可以令烏克蘭受惠。佢好時髦咁引用咗「鑄劍為犁」嘅原則，明顯同烏克蘭官員講過，退伍士兵好快就可以喺國內營運美國數據中心，賺取矽谷級數嘅人工。目前唔清楚俄羅斯有無透過呢個交易獲得喺美國嘅投資機會。但我哋至少可以希望，威特科夫有同德米特里耶夫講過佢好樂意賣一條連接布魯克林同曼哈頓嘅神奇大橋俾佢（即係暗諷呢個係騙局）。

可能「作者」對威特科夫嗰種天真同貪婪嘅奇怪混合體太過憤世嫉俗，咁樣未必公平。「作者」唔懷疑佢係相信嗰個舊觀念，即係國家之間更深嘅經濟關係本身就係和平嘅保證。

正如佢同《華爾街日報》講：「如果我哋做晒呢啲嘢，大家都繁榮，大家都係其中一份子，對每個人都有好處，咁自然就會成為未來衝突嘅一道屏障。因為大家都發緊達嘛。」

透過商業達致和平，係一個好迷人嘅諗法。可能威特科夫睇過安吉爾喺1909年寫嘅名著《大幻覺》，書中心論點係工業化國家之間有利可圖嘅經濟往來令到戰爭幾乎變得不可想像，因為呢樣係「一國對另一國良好行為嘅真正保證」。

安吉爾本書出版五年之後，奧匈帝國皇位繼承人喺薩拉熱窩街頭被殺，跟住嗰四年，歷史上最有錢、經濟融合度最高嘅國家，上演咗人類有史以來最血腥嘅戰爭。不過，就算唔理歷史，對於同普京治下嘅俄羅斯可以和平繁榮共存呢啲偉論，你都應該存疑。

喺佢掌權嘅四分一世紀入面，呢位俄羅斯總統已經證明咗，對佢同佢寵信嘅朝臣嚟講，透過跨境經濟活動致富，同擴張俄羅斯邊境嘅暴力行動係完全一致嘅——事實上，前者甚至係後者嘅有力推手。

俄羅斯一直好擅長利用西方人嘅貪婪嚟推進佢哋嘅政治目標。蘇聯喺冷戰期間玩資本主義遊戲玩得仲叻過美國，大灑金錢俾艾姆斯同漢森呢類人，換取俄國人希望可以用嚟摧毀我哋政治制度嘅機密。喺蘇聯解體後嗰段令人頭腦發熱嘅日子，嗰班寡頭——好多而家圍繞喺普京身邊——歡迎善意嘅西方學者、商人同其他人去幫佢哋掠奪資源，為而家支撐佢全球野心嘅「盜賊統治」鋪路。

到最後，盜賊統治者始終會做返盜賊統治者做嘅嘢。對美國人嚟講，同俄羅斯賺錢並寄望可以帶來和平，係一個經過時間驗證嘅錯誤。但係，當俄羅斯追求破壞西方自由同美國領導地位嘅目標時，仲去幫手令俄羅斯賺錢，咁就係一種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