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們迎來俄羅斯對烏克蘭持續暴力行動的第1,000天。自俄羅斯發動全面入侵以來，歐盟向基輔提供了大量軍事和經濟援助，同時建立了一個針對莫斯科的制裁制度，主要通過資產凍結和貿易限制來針對各個領域、企業和個人。然而，歐盟在實施這些制裁時，常常過於專注於「下一個大規模方案」，而缺乏長遠規劃。

批評者聲稱，這種制裁制度未能有效限制俄羅斯的戰爭行動，因為克里姆林宮能迅速適應並規避制裁措施。然而，即使俄羅斯持續對烏克蘭發動侵略，制裁仍然對其戰爭能力產生了顯著影響。自2022年以來，歐盟對俄羅斯的出口下降了58%，而從俄羅斯的進口則減少了86%。俄羅斯的貿易成本大幅上升，10月份利率飆升至21%，盧布對美元的匯率近期也大幅下滑，顯示出其經濟正在面臨巨大的壓力。

然而，憑藉堅定的意志和迅速的行動，俄羅斯的戰爭機器依然在運轉，並不斷適應布魯塞爾的制裁措施。自夏季以來，俄軍以2022年以來最快的速度佔領烏克蘭領土。

時間至關重要：歐盟需要更迅速地採取行動。最近，歐盟採用了一個新的框架，針對那些背後策劃混合攻擊、損害歐盟安全、獨立和完整的個人和實體，這是在已有的眾多框架基礎上進一步加強。然而，據估計，每個月仍有高達30億美元的被禁止出口商品流入俄羅斯。那種「我們不知道關鍵零部件如何仍然能被運送進去」的藉口已無法再成立，我們必須迅速且持續地識別並列出相關責任方。

雖然第15輪制裁方案即將出爐，但歐盟上一次施加新的制裁已是四個多月前。相比之下，英國上個月宣布了針對俄羅斯軍工複合體的56項新制裁，削弱其軍事設備供應，同時制裁俄羅斯支持的僱傭兵組織。美國也對俄羅斯金融服務領域的118個個人和實體實施了新制裁，並於10月30日新增了近400項制裁名單。英美兩國通過定期更新制裁名單，以應對俄羅斯規避制裁的行動，使其能在克里姆林宮試圖適應時保持壓力。

此外，美國還針對第三國的實體進行制裁，比歐盟的力度更大，有效阻止這些代理方協助俄羅斯克服貿易限制。歐洲在保護商業利益和「不越過紅線」方面過於謹慎，而中國的貿易代表團則積極評估俄羅斯的商品和企業進行採購。無論是在歐洲內部還是外部，凡是協助俄羅斯金融流動和貿易的機構和企業，一旦其參與行為被確認，就必須立即受到歐盟措施的制裁。

全球航運市場也表現出易被濫用的弱點，這一問題必須系統性地解決，首先需要快速有效地制裁和執行對俄羅斯「影子艦隊」油輪的限制。這支由至少600艘油輪組成的艦隊，削弱了針對俄羅斯國家財政的制裁效果。僅在2024年8月，這支影子艦隊就運送了俄羅斯90%的海運原油。

國際基於規則的秩序正面臨風險：國家主權和基本人權的原則受到攻擊。在歐盟爭論大型且複雜的制裁方案時，俄羅斯卻繼續從伊朗獲得無人機，並從北韓獲取炸彈和士兵。如果我們無法打破俄羅斯及其盟友的行動勢頭，將使其在全球穩定亟需堅定有效行動的時刻佔據上風。烏克蘭不僅要對抗俄羅斯，還需應對對第三國不遵守制裁的後果。

一個靈活的歐盟制裁制度將為烏克蘭帶來公正而持久的和平。是時候擺脫過於專注繁瑣制裁方案的做法，應對俄羅斯的規避行動能力。歐盟或許因其共識決策模式在許多議題上行動緩慢，但制裁不應成為其中之一。我們必須充分利用歐盟的制裁框架能力，為未來任何談判建立關鍵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