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國際制裁嘅陰影之下,伊朗石油出口轉向更加隱秘嘅渠道,而中國成為最大受益者之一,同時伊朗政權內部嘅腐敗權貴亦藉此取得巨額利益。呢種貿易模式唔單止成功避過美國嚴厲制裁,仲維持住伊朗嘅財政運作同核計劃發展。
就係9月尾,所有係2015年伊朗核協議破裂而暫停嘅聯合國制裁全面恢復,對伊朗核計劃同相關產業施加新一輪壓力。伊朗石油部長莫赫森·帕克內賈德(Mohsen Paknejad)喺10月初表示,伊朗喺唔夠兩年內已經承受25輪制裁,新增470至480項懲罰措施,但佢聲稱「呢啲唔算乜嘢大事」,代表伊朗政權對制裁環境已經「適應」。
伊朗經濟極度依賴國際原材料市場收入,特別係石油同天然氣出口。能源專家哈提諾格魯(Dalga Khatinoglu)指出,聯合國制裁恢復後帶嚟多重限制,包括禁止伊朗航運、禁止向伊朗油輪供應燃料、加強對疑似載有雙重用途貨品嘅船舶檢查,以及金融轉帳限制。呢啲措施令伊朗正規出口陷入困境,喺銷售、運輸同支付環節都遭受沉重打擊。不過,伊朗石油依然喺地下市場流動,受益者唔止係伊朗國內精英,仲包括海外買家,尤其係中國。
美國已經努力將制裁焦點瞄準伊朗石油產業中嘅腐敗核心。今年7月底,美國政府對115名與伊朗石油有關嘅個人、企業同船隻實施新制裁,係自2018年以來最大規模嘅行動,矛頭直指德黑蘭嘅「政權精英」。其中航運業嘅沙姆哈尼(Mohammad Hossein Shamkhani)成為焦點人物,佢嘅父親沙姆哈尼(Ali Shamkhani)係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Ayatollah Ali Khamenei)嘅高級顧問。沙姆哈尼家族憑政治影響力建立龐大航運網絡,掌控油輪同貨櫃船隊,將伊朗同俄羅斯嘅石油及石化產品運往世界各地。美國財政部長批評,呢個家族嘅航運帝國正正暴露出伊朗精英如何濫權斂財,同時資助核武同導彈計劃。
德黑蘭大學教授薩法維(Hamzeh Safavi)表示,呢類「影子公司」喺伊朗數量龐大,而且互相競爭。美國能夠喺三、四年間查出部分公司,係因為佢哋之間為咗爭奪數十億美元利益互相揭發。呢種內鬥反映出伊朗體制內嘅深層腐敗,同時令制裁規避更難追蹤。
喺呢個背景下,中國已經成為伊朗石油最重要嘅出口目的地之一。凱普勒分析師法拉克沙希(Homayoun Falakshahi)指出,伊朗原油喺國際市場嘅價格極具競爭力。半年前,伊朗原油比布倫特原油平約1美元;三個月前擴大至3美元,而依家折扣已達6.5美元,甚至比其他中東原油低出8至10美元。當布倫特油價約為每桶65美元時,呢個價差令伊朗石油對價格敏感嘅買家極具吸引力。
10月初特朗普政府再度宣佈制裁個人、實體及船隻,其中包括中國山東金誠石化集團同日照實華原油碼頭有限公司。美方指控呢啲企業購買同接收伊朗原油,協助德黑蘭避開制裁,用以資助其核計劃同中東代理勢力。同時,美國國務院首次將中國「江陰恆陽化工儲運」列入制裁名單,理由係佢哋接收源自伊朗嘅石化產品。中國外交部隨即回應,強烈反對美國單邊制裁,強調會堅決維護中國企業合法權益。
雖然美國制裁幾乎封鎖晒對伊朗嘅官方支付渠道,但中國仍繼續進口伊朗石油。自特朗普喺2018年首任期內單方面退出核協議以來,北京一直係伊朗最大石油買家。2023年起,中國海關更停止公佈伊朗原油進口數據,令交易更難追蹤。據報,中伊之間建立咗一個極度保密嘅「易貨貿易體系」:伊朗出口石油畀中國,換取中國國企承建機場、煉油廠、交通等大型基建項目。核心參與者包括中國信保(Sinosure)以及一個名為「Chuxin」嘅神秘金融實體。
消息人士透露,伊朗方面通常會透過受美國制裁嘅國有石油貿易商珠海振戎(Zhuhai Zhenrong)向中國買家登記銷售原油,之後中國買家每月向「Chuxin」帳戶存入數億美元,再由呢個資金池轉交畀負責伊朗工程項目嘅中國承包商,中國信保則為融資提供保險保障,成為整個體系嘅金融黏合劑。據估計,單喺2024年經呢條渠道流入伊朗嘅資金就高達84億美元。美國官員指出,「Chuxin」喺中國官方登記名冊中並不存在,運作極為隱秘。伊朗原油亦經常以船對船轉運或混油方式掩飾來源,令追蹤同執法變得更加困難。